苏誉不善言辞，只是心里觉得，这样真好。

如果他注定不能和周楚眠更近一步，那他只希望能jsg够一辈子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他就已经特别知足。

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小满即是圆。

苏誉稳了稳心神，转移话题说：“她叫石潇潇，是我老师的女儿，也学医。当初老师对我有恩，所以……”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周楚眠，又说，“但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周楚眠静静听着，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解释，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有些痒。

周楚眠不是不能看出苏誉对她的感情，毕竟如果不是心中挚爱，谁会倾尽所有去将她复活？

更不用提他平日里那些充满情意的眼神。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洛丽塔》中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越想隐瞒越欲盖弥彰。

谁都不能免俗。

谁都藏不住眼睛里的情绪。

可是她无法给予回应。

周楚眠知道，自己不应该辜负苏誉的付出，所以她会尽量扮演苏誉想要的模样。

可是爱无法掩藏也无法扮演。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爱上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别人的能力。

更可悲的是，她甚至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

她变成了从前她最讨厌的胆小鬼。

周楚眠扯了扯嘴角，仍是玩笑语气回道，“看出来了，其实你对她一点也不客气。”

苏誉神情一滞，大概是想到了某些不太愉快的过往，他语气冷了些，说：“那也是她该得的。”

“怎么？她从前对你做过什么？”周楚眠问。

苏誉认真回想了片刻，皱了皱眉，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各种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

原来，即便温暖如玉如苏誉，在面对自己不爱的女人的时候，也会变得如此犀利。

不被爱的人，再爱都是错。

苏誉并未察觉周楚眠的异样。

他只仍旧在认真给食物装盘，再仔细端到餐桌上，解开围裙坐下，认真地看向周楚眠。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想，以后可能都需要你扮演我的女朋友了……”

苏誉的语气听上去平静，可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察觉出其中一丝不大明显的颤抖。

他再怎么装得公事公办，也掩盖不了心里的紧张。

他害怕被拒绝，像捧着一颗真心小孩，怕摔跤。

周楚眠沉默一瞬，微微一笑，“这是应该的。我从开那个口开始，就预想到了。”

“毕竟，看石潇潇那个狂热的态度，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周楚眠说。

逃避没有用，且只会让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不就是个例子吗？

苏誉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其实你这样做很危险，我不确定她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周楚眠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模样，轻声开口。

“我还记得你说过，不要怕，一切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