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承望着她，点头回：“她很好，性子活泼却不失礼数。”

江卿然看着他眼中漾着的温情，喉间发涩：“原来你喜欢这般女子。”

顾云承没听清她的话，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等过几日我空闲了，就陪你去给两老扫墓。”

闻言，江卿然“嗯”了一声，心中却是一阵苦涩。

两年前，她爹娘先后过世，只剩她与孤姐江玉烟两人。

江玉烟早年入宫，已成淑妃，出入不便，每年孝期去扫墓的便只剩自己，幸而后有顾云承陪着。

不过可惜，这次扫墓与这新年一样，再无下次了。

忽然，一小厮从院门外走来，行礼低声道：“少傅大人，宫里来人说皇上急传您入宫。”

顾云承点点头，朝江卿然道：“我先走了。”

待踏出几步后，又回过身轻声说：“天冷，你早些歇息。”

江卿然眼神一怔，望着那匆匆离开的背影，哽声说了句：“谢谢。”

他总是对她这般好，让她连死心都舍不得。

往后几日，江卿然命人准备好纸钱、香烛及素酒等物后，才准备写信给姐姐。

落笔时，她才觉手颤的连一个字都写不清。

江卿然轻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紧握住执笔的手腕，一点一点将信写完。

“见字如面，姐姐莫怪，卿然近日身子抱恙，将远行寻药，翌年恐不能为爹娘扫墓，需姐姐多费心。卿然知姐姐出入不便，或由宫人代往亦可。”

“咳咳——”

突然，一股咸腥自喉间涌上。

江卿然紧蹙着眉忙捂住嘴，却还是有一滴血落在纸边。

她瞧着那绽开的殷红半晌，终是无甚力再写一封。

笔尖再度落下，江卿然以墨掩血，一簇兰草跃然纸上，再瞧不出落有血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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