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轻的男人叫方祈，他抱起陆子澈跟在范枂尘后走着。直到范枂尘上了马车，他将陆子澈放在马上，正准备自己也上马的时候范枂尘说话了。

“让她躺在马车上。”

“少当家，她……”来历不明……会有危险的。

范枂尘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女人，“我知道。”

“是。”

马车在一路上的颠簸使得陆子澈醒来，她和范枂尘对视了几秒，然后噌的一下坐起来，“这……这是马车？”她努力冷静地问。

“是的。”

然而陆子澈一路上就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开口了。范枂尘打量着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这姑娘不会是他们一开始想的那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苍老的手，苦涩的味道从心里泛到喉咙。

“少当家，到了。”

“范府。”她看到那古老的房子，笑了。

她笑得很美，然而他却品到了一丝的苦楚，难道这姑娘是沦落成这般的？“姑娘，下车吧。”

微微沙哑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回头看了一眼范枂尘，便跳下车。

方祈候在马车旁边，面无表情。

她一路上都低着头，周围的陌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是现实对她的叫嚣。她，陆子澈，为了在商场上立足保护自己的家人，变得强大，放弃任何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都渴盼的一切，骄傲的她何时这般落魄过。落魄？呵，可能还算不上。

她抬头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白发老人，他的声音很好听，完全听不出他已经这么老了，看他的精神也不该是这么大年纪的人。算了，她管这么多干什么，她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还能关心别人！“那个……”

“姑娘……”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让随行的奴婢都吃了一惊。

陆子澈抿了抿嘴，说：“你先。”

“姑娘该是饿了，不知是否愿意同我一起用膳。”

“嗯。”这个人真是奇怪，也不问自己的来历，就不会觉得奇怪么？

吃了饭之后，陆子澈被请到了范枂尘的书房，她换上了一身的白色古装，心里苦涩了一下，黎阳啊黎阳，当初你逼她学会穿这些繁杂的衣服，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途。

“不知范老爷有什么事？”她说不来古话，别扭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咳。”老爷？估计这回少当家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范枂尘黑着一张脸，虽然平日里也会有人叫他范老爷，可是从这个姑娘嘴里说出来，愣是拉远了距离，让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姑娘，我也是救了你一命，不知姑娘芳名？”

“陆子澈。子夜，清澈。”

“陆子澈，子澈。”他独自喃喃道。“姑娘也可以叫我范枂尘。”

范枂尘？月城？岳成？……不管叫什么，这么大年纪了她叫名字不太好吧。她浅浅地笑着，说：“范老爷，我是个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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