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转头看向老师：“出去说？她们怎么对待乔乔的？”

她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随即蹲下低低的哭起来，从压抑的哭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乔乔，我的乔乔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死了，你们都有责任，你们还我乔乔！”

“还我乔乔。”

她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教室里窃窃私语，我听的真真切切。她们在讨论我，讨论妈妈。

“她是乔瑜妈妈？”

“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乔瑜死了？”

“不会吧，乔瑜死了？”

教室里声音不断响起，我抬头朝着我之前的位置看过去。

那个少年震惊地看向妈妈，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陈老师将妈妈从地上扶了起来，她声音放柔了些：“乔瑜妈妈，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

“乔瑜走了，我们大家都挺难过的。”

“难过？她们才不会难过。”

“她们把乔乔的衣服剪烂，她们一直都在欺负乔乔。”

“我……”

妈妈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手死死的捂住嘴，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我，是我，乔乔给我说过，我没有听。”

我想想我当时给妈妈说的时候妈妈怎么说的：“乔瑜，你能不能安分点。”

“她们怎么不去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你，你要是没问题她们怎么会欺负你。”

可是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欺负我。

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就像我如果能选，我也不愿意当爸爸妈妈的孩子。

妈妈哭了很久才站起来，眼睛红肿的不像话，她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把我书桌里的东西和寝室里的东西收了回去。

路上我跟着她，她魂不守舍像是一具空荡的尸体。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活着的时候，妈妈说我是个累赘是祸害，因为我爸爸才不要我们的。

她也被我拖累，所以我理所应当的觉得她厌恶我讨厌我。

可是现在我又觉得妈妈好像还是有点爱我的。

如果在我活着的时候，她能爱我那该多好啊。

我跟着妈妈回家，家里门开着，姥姥坐在沙发上，而坐她对面的是个中年男人，他头发一丝不苟的朝后梳着。

妈妈一看见他顿时像疯了一样把手里的东西全部砸了过去。

爸爸起身躲过，眼中闪过厌恶：“周秀兰，你就是个疯婆娘！”

“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要发疯！”

妈妈站在原地大声骂道：“乔建安，你说我发疯，我疯是谁逼出来的，都是你都是你啊！”

“周秀兰，我今天来不想跟你扯那些，我是来看乔瑜的。”

听见我的名字，妈妈顿时身体都气的有些发抖：“看她？你有什么脸来看她？”

“当初不是你不要她的？乔建安，你哪来的脸来看乔乔。”

像极了他们没有离婚之前，每天晚上都会这样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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