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正在餐桌统领菜拿出来清点，有些菜暂时不吃的放进冰箱，所有动作都是如此熟悉，之前一切魔幻的经历在现在看来不值得一提。

小插曲罢了。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零食往嘴里塞，然后随口问道：

「老爸今天加班吗？还没回来。」

一片静默，妈妈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

「妈妈，我问你话呢。」

我加大了音量，确保自己的话语可以传递到厨房。

「你...你爸爸死了，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妈妈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我身上，我浑身一震，手中的零食掉在地上。

一瞬间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荒地正经历一场狂风海啸，迫切地想要找到出口，但被狂风迷了双眼，海水捂住了口鼻。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风声慢慢停止，呼吸逐渐顺畅。

我冲进厨房，对妈妈大声哭喊：

「妈！求求你了，告诉我实情吧！昨天我明明看到了爸爸，他给我买了披萨，还和你睡在一个房间，今天早上也是他送我去的学校，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谎！」

妈妈低着头专心在砧板上切着菜，她无视我的哭喊，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骗你，甜甜，你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你爸爸....真的已经离开我们了。」

「我不信！」

我转身拿起手机，疯狂地拨打爸爸的电话，无论我拨打多少遍，都是冷漠的「嘟嘟」声。

「一定，一定是手机坏了。」

我的双眼蒙上泪水，手机屏幕在我眼里已经模糊，我擦干泪水起身，准备出门去爸爸的公司看看。

那里不管能不能找到爸爸，总能通过同事了解到爸爸的动向。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正掏出门钥匙开锁的爸爸，我心咯噔了一下，然后扑到爸爸怀中：

「爸爸，呜呜，吓死我了。」

爸爸轻轻抚摸我的头，笑着说道：

「我的宝贝女儿，被什么吓到了，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还撒娇呢。」

我抬起头，抽泣道：

「妈妈和我开玩笑，说你已经死了。」

爸爸脸色骤变，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心生不妙，似乎感觉到爸爸要说出我不能接受的话语，我松开爸爸，摇着头后退。

爸爸望着我，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后又无力的垂下。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不要再说傻话了，妈妈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爸爸此生不会再娶，永远忠于你的母亲。」

爸爸说的话像是在说给我听，也像是在对自己做出某种承诺。

是啊，他们如此恩爱，结婚多年不曾吵架，尽管妈妈年岁已高，但在我爸爸心中，她一直都是他的公主，他心尖上的人。

所以，他们怎么会跟我开对方已经死了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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