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怀中的人却给不出任何回应。

褚泠烟忍着心中的惊惧彷徨按上了岑则骁的脉搏，虚弱又紊乱，她脸色一白，抱着岑则骁的身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主别怕。”突兀的声音在褚泠烟耳畔响起，她垂眸，却见岑则骁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

褚泠烟语气放轻：“感觉如何？我带你去最近的城镇找大夫。”

岑则骁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艰难的抬起手，用指腹擦上她的眼睑：“抱歉，又让公主哭了。”

褚泠烟下意识擦了擦眼睛，触手一片湿润。

岑则骁气息不稳，声音却温和至极：“臣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些公主做了却没说的……臣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只是……”

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褚泠烟，若时光倒流，我一定不会负你。”

褚泠烟看着他的慢慢闭上眼，心里的震颤无法言说，这一刻，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岑则骁，你要活着，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她永远记得那个夜晚，月色明亮如水，可她的心里却布满阴霾，冰冷的灵堂中，像是潜伏着噬人的野兽，蠢蠢欲动。

是岑则骁进来，将无边黑暗撕开一个角，将她带到光明之下。

此后经年，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他在身边，岁岁年年。

只是此刻，褚泠烟才知道，自己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在她心底深处，依旧是期待着岑则骁的回应的。

就在岑则骁的身体慢慢从热转冷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褚泠烟，你怎么样了！”

褚泠烟猛然转头，看着玄清，眼里爆发出巨大的希冀：“玄清，我没事，但瑾怀他……”

玄清沉声道：“山匪已经解决，你起来，我的人里有大夫。”

褚泠烟想起在南靖巫医的本事，心里的慌乱渐渐平静，她踉跄着站起身，看着玄清抱起岑则骁朝某处走去。

马车外，褚泠烟和玄清并排而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焦灼。

玄清侧头看着褚泠烟的侧脸，心里渐渐苦涩。

无论过去多久，她只要见到岑则骁就会失去分寸。

岑则骁是她的劫难，而她，却是自己的劫难。

两人一时无言，心里都装着自己的心事，等了许久，才等到马车内的巫医出来。

褚泠烟张了张嘴，问道：“他怎么样？”

巫医点点头：“情况不算严重，已经稳定了，接下来只要静养便可。”

褚泠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道了谢，径直上了马车。

巫医看向玄清，见他神色怔然，只能在心里暗叹，他走到玄清面前：“少主，万事不可强求。”

玄清双手用力攥成拳，指甲陷入掌心，却在片刻后缓缓松开。

“我知道了。”

马车内。

岑则骁陷入昏迷，嘴唇有些发白，但呼吸却比之前平稳许多。

褚泠烟慢慢坐下，用一边沾了水的帕子给他轻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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