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短暂的醒来了一阵，随后又陷入了沉睡。他没有叫醒对方，走廊上也空荡荡的。伊索?卡尔戴好口罩，穿了件带兜帽的外套，把自己的脸严密的藏在阴影之中。出了公寓后他就缩起身体走路，被人群夹在中间，如同踩在钢丝上般放轻脚步。

政府那边的事务交接比卡尔想的要快。他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看着干事员摆在桌子上的档案。那些人的照片性别各异，但大多数都属于alpha。卡尔按照记忆核查着，指着其中几张确认了那些人的死亡，指着另一部分人的照片表示他们并不经由自己处理。临走时，干事员再次拍着他的肩膀提醒卡尔，殡葬馆的失火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他侧过肩膀，避开对方职业性的肢体语言示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问他们还有什么事吗？

“没，只是想要提醒您：如果有什么线索或不好的朕兆，请及时来向我们寻求帮助。”

对方眯起眼睛笑着，卡尔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嗯，知道了。”

“您养父的事，也可能并非意外事故。这点希望您不要忘记。”那人看着卡尔的眼睛说，“杰伊先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入殓师，他在服役期间，已经拼全力尽了自己的本分。对于他的离开我深感抱歉，也能理解您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卡尔看了一会地板，良久抬起头来问对面的人，他可以走了吗？

重新回到街道上，他居然松了口气——卡尔不喜欢活人，但他更不喜欢政府人员，尤其是刚刚接触的那一批。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开始想乱七八糟的事。

Bate似乎天性就应该喜欢群居和合作，是这个社会里类似工蜂般的存在：生育力低下、包容性强、接纳新事物的能力较弱、反应迟钝。可伊索?卡尔天生与众不同。可能是他父母任意一方的基因出了差错，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个孤僻的孩子，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如果母亲去世后没有被养父收养，可能早就像野猫一样，独自一人死在城市的角落里了。

初次见面时，约瑟夫对卡尔的性格也啧啧称奇。贵族说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像他这样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卡尔知道约瑟夫和自己一样，不喜欢过于吵闹的人群、也不喜欢已经腻味了的事物。所以待在这位先生身旁时，他总会迷惑而担忧：约瑟夫是因为对他产生兴趣而雇佣他的，还是真的需要他的化妆技术？

他本就忧郁的心情随着这番思考又低落了一些。卡尔抱紧在自己身旁陪伴许久的化妆箱，快速穿过挂着红绿灯的路口。

路过城市公园时，在儿童游乐设施附近围了一些人，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卡尔对类似的事从不感到好奇，只想再加快些脚步离开。然而那边吵闹声却突然越来越大，并且朝着他的这个方向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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