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31 编辑:小编
初次见面,先夸为上,总是不会出错的。
宋押司本想问陈凯之的恩师是谁,好打听一番来历,假若是宵小之辈,定然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没想到此人先对着自己的行书一阵猛夸,他老脸微微一红。
这下倒是不便再询问对方的来路了,否则就显得冒昧了。
只是脸色依旧沉着:正是老夫。
哎呀。陈凯之又作揖,面露震惊崇拜:倒是我有眼无珠了,想不到恩公竟是这样的大雅之人,万死,万死,从前恩师总是谆谆教诲,说是行书方正的人,必是德高望重之辈。
宋押司听着这话,心下舒服,不过面上还是不显,只略微试探道,你恩师为何没来,我倒是急盼一见。
陈凯之则叹息:恩师已是驾鹤西去了,临终之前,说是曾受过宋押司的恩惠,让我下山之后,定要来谢恩。
宋押司对这恩惠的事并没有什么印象,可听到陈凯之师傅已故,哪里还好继续追问。
惭愧得很,来,坐下喝茶,你叫陈凯之?
直到此时,宋押司脸色才终于缓和许多。
陈凯之心中微喜,看来自己现在算是宋押司真正的客人了。
宋押司含笑眯着眼,打量陈凯之道:贤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无妨,既是故旧的门生,老夫身在公门,能帮的,倒也可以帮衬一二。
陈凯之放下的心,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
看来还是没让这宋押司完全信任,这还是在试探啊,不过,他前世既是文科状元,又是销售能手,岂会上当?
我来拜见宋前辈,为的只是先师的谆谆教诲,办事?若是有事相求,我陈凯之岂不是猪狗不如?宋前辈,学生告辞。
说着,他便直接地站了起来,真的要走。
这小子,性子倒是挺倔,起身就走,毫无停留之意。
宋押司眯着眼,等陈凯之几乎要踏出厅去,才猛地道:贤侄,请留步。
宋押司心里疑云丛生,难道真是当年自己施恩于人,他今日特意来谢恩的?
但那陈年旧事,他哪里想的出来?
于是他含笑道:来来来,你坐下,哎,老夫近来蒙县尊垂青,托付重任,近日无理求告者如过江之鲫,老夫也就杯弓蛇影,成了惊弓之鸟,倒是错怪了贤侄。
陈凯之顺坡下驴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是料不到使宋押司见疑了,也是怪学生唐突,不怪恩公。
宋押司心里举棋不定,眼睛便落在那墙上的字上,亲切地道:贤侄对行书之道,似乎也有涉猎吗?
陈凯之心下微恼,居然还在旁敲侧击,只不过面上却是谦虚道:哪里,晚辈所识粗浅,让恩公取笑了。
倒是很想向恩公请教。
宋押司这双略带浑浊的老眼微微一亮,心里就有主意了:那么,不妨贤侄行书我看看。
行书便是让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一个人衣服再光鲜,也未必能就说明此人有什么来头,可是行书却不一样,在这个时代,能够读书识字的人本来就少,而行书,更是能看出一个人到底是几分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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