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才是真正见识到大巫师的手段。先前在巫师家记账，谁想竟会在藏书室发现巫师曾经的书信。他本身就不该因好奇翻阅巫师严令禁止动的书的。

钟艳秋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习过武，毕竟不懂巫术。若是真交起手来，她的长短剑、飞镖暗器恐怕根本近不了巫师的身。

还有在他掉下悬崖时巫师那句邪笑：“你跑吧，即使现在你逃了，你的肉身在这，也或不长的。”

他怎能不担心？今天钟艳秋去了原先他肉身的地方，也根本找不到。他才终于意识到这点——即使钟艳秋人脉再怎么广，也斗不过巫师手下的精兵！他不想让你寻到，那你便寻不到。也许，钟艳秋还会因此受拖累。他不想这样。毕竟……女装的钟艳秋，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三

谁又说过钟艳秋不能穿女装呢？

好像，四岁之后，钟艳秋就很少穿女装了吧！那次，家被洗劫一空之后。

钟艳秋被大巫师带到都城后，就在大巫师的引荐下，拜师习武。那之后，便一身紧身行头，只有出城进货时，才会换上女装。这一点，倒一直隐藏地很好。

说是进货 ，到底去干什么，只有客栈掌柜、伙计还有钟艳秋自己知道。

后来，又来了钟黎。

钟艳秋记得很清楚，钟黎是自己十六岁时带回家的。那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女孩。

以前，钟艳秋可以借着祭祀父母的由头出城，可十六岁之后，大巫师就把钟父钟母的排位迁到了城里，钟艳秋只好做起了生意，这才能以进货为由出城。

也就用女装的打扮遇见了钟黎。

“唉……”

“怎么了？”吴双少有地听见钟艳秋叹气，心里有些奇怪。

“没事。”钟艳秋摆摆手，“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往事？吴双来了兴趣。这么多时日过去，他也就只知道她叫钟艳秋，有个丫鬟叫钟黎，做干货生意。

钟艳秋却似乎没准备多说什么，甩了甩头上的马尾，睡觉去了。

留下吴双一个人琢磨：钟艳秋，到底有哪些往事呢？

四

钟黎，是和钟艳秋一样，会巫术的人。

这一点，吴双不会知道。

那次出城，钟艳秋换上了那条紫色的长裙走出客栈，来到了她常来的山脚下，念了个咒语，穿石而入。

出来时，便领着穿着梨黄色长裙的钟黎。以做丫鬟为由将钟黎留在了身边，大巫师也好说什么。既然她目前做的事没有危害到他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干涉的。

所以，只是“目”前。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就像他看不到吴双这样。

想到这里，钟艳秋笑了。

后庭，钟黎坐在院子里望着清冽月光，呼出了一口气。

小姐，已经睡了吧？

小姐……

小姐姐……

姐姐……

你放心地睡吧，我是不会，让姐姐受伤的。大巫师你休想动姐姐一根汗毛！十六年前的帐，一并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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