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书这才明白，原来大嫂是为这事摔门。她本没想久留，可转念一想，嫁给肖延未必是件坏事，一来可以摆脱王家和莫家的纠缠有了庇护，二来也算报答了肖延的恩情。何况肖延又不近女色。

莫晚书深吸了口气，露出笑容：“大哥，我听你的。”

肖延却冷漠地抬起眼眸：“你跟我过来。”    

草丛里的蝈蝈叫的起劲，夜色也越发凉薄，院里只剩莫晚书和肖延两个人。

肖延扫了一眼肖平房间的门，见房门紧闭，方才开口道：“你走吧。”

莫晚书一怔：“肖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地方去。”

肖延哑然，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是了，他25岁还没能逃离这里呢，要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往哪去？

肖延看着她，莫晚书眼中泛起湛湛微光，仿佛她看的不是眼前的他，而是一个认识了许久的人。

“为什么选我？”肖延开口道，他才不信会有人喜欢他这个瘸子。

莫晚书笑了，皎洁的月光衬得她脸庞越发白皙，朦朦胧胧的好像雾一般，定定地吐出一句话来。

“因为我只相信你。”

肖延只觉心口忽然一颤，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无条件信任。她现在和自己的处境相似，除了自己，谁还会帮她？

肖延嗅着暗夜的香风，微眯起眼睛，就当是在帮他自己吧。

肖延看了一眼厨房里简陋的“床”，语气冷漠：“走吧，回屋。”

莫晚书心下一惊，不敢相信，他这是答应了？忙问道：“回哪？”

肖延打量着她：“你是不是嫌弃我？”

莫晚书连忙摇头：“绝对没有。”

看着肖延一瘸一拐格外可怜的背影，莫晚书再看看自己灵活的四肢，自然不怕肖延做什么，一脸坦然地跟了上去。

肖延的屋子虽小却方正，摆了两个大箱子和一张单人小床，一张四方桌子两条板凳擦的铮亮。

莫晚书坐了一会儿，从柜子里取了条还算干净的被子放在一旁，晚上她已经打算打地铺了。

肖延打了盆水进来，水随着他一顿一顿的动作洒出来不少，莫晚书拿着拖布跟着擦，毕竟那小床睡不下两个人，她只有打地铺，地湿/了可不行。

肖延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专心擦地的莫晚书，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这里气候潮湿，地面冷硬，睡一夜只怕要睡出病来。

肖延两手费劲地够着泡在盆中的脚，他的好脚还能配合着他，可瘸脚就难了。

莫晚书看他洗的费劲，撸了袖子就要上手帮他。

肖延哪里被人这样服侍过，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别动。”

肖延低低的声音刚好只够他们两个人听到：“站远点。”

莫晚书刚移动两步，就听哗啦一声，肖延忽然踢翻了水盆，地面立马成了一片汪洋。

没等莫晚舒问清楚，肖延拖着湿漉漉的布鞋踉踉跄跄地就往门口走，半扇虚掩的门一推，就听见有人哎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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