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坐吧。”杰瑞只是笑，也没说什么。“想吃什么？”

“随便吧，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们的杰瑞，不是冲着这里的美食来的。”安德瑟琳刚想伸手接菜单，就被兰尼用眼神示意然后挡了回去。兰尼彬彬有礼的样子让杰瑞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疏远了吗？

“杰瑞，我们去洗手啦，饭前洗手身体好，杰瑞你一起去吗？”兰尼说了一连串客套话，杰瑞摆手。兰尼拉着安德瑟琳就往厕所跑。

“兰尼，你怎么回事？”安德瑟琳不太高兴地说。

“别说了，我觉得他眼神不对。和原来不同，我总觉得有什么猫腻。”兰尼俯下身直视她的眼睛，“随便你怎么想，安德瑟琳，即使你把我当做一个小人。”

杰瑞只是愣着，不知不觉手心里蔓延出涔涔的汗水。不是不在意吗，那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呢。杰瑞暗骂，手机就抖动了起来，是那个他怕得要死的名字，莱罗。

“记得表忠心哦。”幽幽地飘荡来这样的声音。

“我明白。但我想让你答应我，把我变成正常的人类。”

“哟小子，敢跟我谈条件了，翅膀硬了？”

“不敢。”

“其实也没什么，我答应你。不过之后你要跟随我，平日里你是正常人类，我不干扰你的生活，但是只要我要求，你一定要帮我达到。”

“我知道。”还没说完，看见兰尼和安德瑟琳走来的身影慌慌忙忙挂了电话，“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和你说了……”那边是沉闷的嗯的声音。

安德瑟琳和兰尼有说有笑，开心地向杰瑞走过来。而杰瑞却故作轻松地眯着眼睛。“爱吃牛排吗？”

“都可以啊，我记得杰瑞你最爱吃海白菜了，你点海白菜了么？”

“这个饭店没有。”随后就是沉默，杰瑞要了三瓶伏特加，倒在杯子里递给他们。兰尼只是迟疑，杰瑞低头不语，又老练的把杯子推给安德瑟琳。

“干杯。”杰瑞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有意无意地却加快倒酒的速度，直到兰尼举起手阻拦。

“我替她喝吧，安德瑟琳喝多了。”

杰瑞只是抿着嘴，不知道怎的心里酝酿出怎样的情感。是愧疚吗？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也许是酒精在作怪，他的脸上顷刻湿润一片。侧着头，却不想他们看到，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手机又在包里跳动。他拉开背包拉链，拿出来离开了酒桌，还是莱罗。

“表忠心吗？”

“嗯。可是我……我不想杀他们……”

“没有让你杀你朋友。是另外的事情。你现在过来，三分钟之内。B街，第七幢房子。”

“那我是不是替你办完就能变成人了？”

“嗯。”

杰瑞微微露出了笑意。当转过身，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兰尼只是站着安静地看着他，目光中所透出的不是鄙夷，亦不是惊诧，而是早已料到的从容。那近乎于宽恕的眼神却让他觉得心里像揉了一把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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