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了结后，云天会帮你澄清那个新闻，不会让你留污点。”宋少言的声音有些晦涩。

鹿青幽冷笑：“宋少言，爱过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污点。”

“还记得德雅律所墙上那句话吗？’不辱法律之威，不弃正义之剑’，是你爷爷亲手刻上去的。而如今他的孙子，在羞辱法律，抛弃正义，你不配再踏进德雅，更不配再靠近你爷爷的墓碑。”

宋少言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幼幼，你该长大了。人要学会趋利避害。”

一声久违的称呼，让眼泪在鹿青幽的眼眶里打转。

她眨眨眼，用力将它们逼回去。

这时，卫雅乔从洗手间出来，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她高傲地朝鹿青幽昂了昂头，挽住宋少言的手臂，“少言，门口有很多记者，咱们得好好表现。”

鹿青幽默然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这个象征公平与正义的地方，第一次让她感觉到疲惫。

忽然，一道身影快速向她冲了过来，他手中寒光一闪，刀刃直接刺入了鹿青幽的腹部。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鹿青幽甚至忘记了喊疼，她呆愣地望着前面暴怒阴郁的青年。

是……周康的儿子。

“鹿青幽，你和云天狼狈为奸，我要你偿命！”

父亲枉死，母亲崩溃昏迷，青年早已失去理智。

他凶狠地把刀子拔出，接着又往她心脏处捅去。

“黑心律师，你给我去死！”

刀子刚插入半寸，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死死握住。

宋少言一脚将他踹开，十成的力气，让青年抱着下身倒在地上惨叫。

宋少言将浑身是血的鹿青幽抱在怀里，用手紧紧地捂住她的伤口，可那滚滚的热血怎么也止不住。

等在门口的记者们蜂拥而至，无数的闪光灯照在他们身上。

回过神来的卫雅乔，也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少言，你要去哪？那么多记者看着呢！”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让开！”

那一眼，充满了戾气，让卫雅乔不自觉地松手。

……

医院。

宋少言失魂落魄地守在急救室外，一张又一张病危通知书如刺刀递到他手里。

他颤着手签下名字，以她丈夫的名义。

往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天，阳光正好，她和他坐在花坛，她正在看手机上的一条新闻，某律师被报复身亡。

“学长，网上说刑事诉讼律师是高危职业，你怕吗？”

宋少言转过头，望着眼前稚嫩的女孩，“如果怕，还有谁能为受害者讨公道？”

鹿青幽坚定地点点头：“那我也不怕，我的肩膀虽瘦弱，但是也能担得起道义。”

“幼幼……”

一滴泪，落在了他的签字上，将宋少言三个字晕染得有些狰狞。

手术中的灯，骤然熄灭。

主刀医生走出来，摘掉了脸上的口罩，一脸沉重，“伤者失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抱歉，我们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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