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顿了顿，按理说皇上做了什么他是不该透露的，可既然问的人是陆音……

“只是下了个棋，想必是不曾梳洗过的，姑娘待会伺候吧。”

陆音十分惊讶，贺瑄去了趟含章殿只是下了个棋吗？

那他这个时辰回来，该不会是……

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敢让自己多想：“是，劳烦公公传热水来。”

她自门口探头看了一眼，贺瑄靠坐在龙床上，半闭着眼睛在养神，大约今天两场宴席下来，他也并不轻松。

陆音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抬手给他松了发冠，一下一下揉捏着头皮，贺瑄大约是舒服的，不轻不重的哼哼了两声，声音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有些撩人。

陆音心口颤了一下，手上动作越发用心。

“今天倒是很懂事。”

贺瑄含糊了一句，掀开眼皮目光湛湛地看了过来。

陆音不理会他这句像极了嘲讽的称赞，仍旧不轻不重的揉捏，可下一瞬就被人抓住了手。

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虽然还称得上温柔，可言语间却满是嫌弃：“都肿成萝卜了。”

陆音一滞，猛地将手拽了出来，转身要走却又被贺瑄抓住小臂拉了回去：“朕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看看，丑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边嫌弃，一边仍旧一下一下地摸，不多时指尖便顺着袖子钻了进去，另一只手也揽住了陆音的腰，将人压在了床榻上。

“待会乖顺一些，大年节底下，别让朕不高兴。”

陆音抿了抿嘴唇，默认了他这句话，就算不冲着年节，只看他到了含章殿还肯全须全尾地回来，她今天就不想计较别的。

可这含蓄的赞同却还是让贺瑄意外了，他撑起身体垂眼看了过来，直刺刺地许久都没移开目光。

陆音有些羞窘：“看什么？”

贺瑄一扯嘴角：“过年还真是件喜事。”

他含糊一句猛的低头亲了下来，明明只是个亲吻，可陆音的嘴唇却肉眼可见的红肿，甚至还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陆音很想纵容他，可还是被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给呛了一口，不得不侧头换了下呼吸。

“你先去洗漱……”

话未说完，脑海里却陡然响起来一道声音——

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以为朕会愿意动你？

陆音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浇得她遍体生寒，她躲开了贺瑄再次亲吻下来的嘴唇，嗓音微微发颤：“你喝酒了？”

贺瑄被问得莫名其妙：“家宴如何能不喝酒？”

可陆音问的不是这个——

“你是喝醉了才会回来的，是吗？”

贺瑄醉酒有些不清醒，见她在这紧要关头说这些有的没的，眼底顿时露出不耐烦来：“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陆音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下意识扭开了头，嘴唇上那细小伤口的刺痛感却陡然清晰剧烈了起来，果然醉酒的人容易失了力道，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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