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说道：“先前说好了，一个人的辛苦费是五两银子，找到一头病牛，给五十两银子。这大热的天，你们也不容易，之前，我给了你一百两，现在，我再给你五百两，如何？”

王宗保心头一算，一共六百两，只多不少！

他笑逐颜开，“多谢三爷体恤我们这些穷苦人，我替他们谢谢三爷了。”

于是，贾环给了他一叠银票。

王宗保又再三道谢。

“老王，事情还没有完，这头牛是药引，我需要更多的牛。”

宗保说道：“三爷，我之前说了，除了老牛和病牛，其它牛不能杀，那是违法的。我之前留意了一下，这十里八乡除了这病牛，没有一头是可以杀的！”

“当真这么严吗？”

“三爷，你是城里人，不知道这乡下的情况。这牛一出生，就是登了记的，每家每户有多少牛，是什么状况，我们里长都记录着的。

就算是老牛和病牛，要杀的时候，也是要登记的。这上面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核查，要是牛的数目不对，我们是要吃官司的！”

“严格到了这种地步？”

“是啊，三爷，这牛是重要的家畜，拉车耕地全靠它，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规定的。”

“老王，我买牛也是用来配药，是用来救人命的。”

“三爷，配个药，用得了这么多牛吗？这一头牛就是几百斤呢！”

“老王，我给你交个底，京城马上要爆发天花，你知道天花吗？”

王宗保吓了一跳！

“三爷，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三爷还会骗你，要不是这样，我会花这么多银子来买牛？你想想，这一头根本不值钱的病牛，我都花了六百两银子！要是不为了救人命，我傻呀，跑到这里来花钱又受罪？”

“你说，是人命重要，还是牛的命重要？”

“三爷，这道理我懂，你倒底要多少头牛？”

“我也说不准，至少也要十头以上吧，你就找些年纪大的杀吧！我不会亏了你。”

“三爷，我会吃官司的，脑袋都可能保不住！”

“我教你一个法子，你事后向上面汇报，就算这些牛都得了传染病！如果真的追究起来，你就说我是主谋，责任我来担当！”

“三爷承担？”

贾环拍拍胸口，“我来承担！”

“行吧！”

王宗保咬咬牙，“三爷也是做善事，我王宗保豁出去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这里离京城不远，要是京城真的爆发天花，我们这里也会遭殃，我请求三爷也要给我们这里的村民治病！”

“这个没问题，只要药材准备好了，我首先给你们种‘牛痘’。”

“还有，三爷，这买健康的牛，价格不便宜，人家要愿意卖才行，这可是村民重要的劳动力。”

“那你说，他们多少钱可以卖？”

王宗保想了想，“三爷，一头小牛长到成年，至少也要四五年的时间，你肯定要保证他们这四五年的生活才行，如果，你能出到一百两银子一头，我想，他们是愿意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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