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正是顾家二小姐顾卿卿的贴身丫鬟素玉。而素玉骂的，正是前些日子被大老爷收入房中的丫鬟宝珠。且不说这宝珠刚成了高枝上的凤凰正是得意之时。单说以前也是赵夫人眼前得脸的人。怎么受的素玉一顿数落？转头便骂了回去。

“二小姐？是那个上年前就染病现今还没有好的病小姐吗？整个顾府除了老夫人就她汤药补品要得最多。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素玉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家小姐不是，当即便做势要打宝珠。

“你个不长眼的，我家二小姐可是这府里的嫡亲小姐，正经主子。你一个贱妾也敢说这些混账花。

厨房的张嬷嬷见势不妙，敢紧上去把人拉开顺势捂住了宝珠的嘴。又一旁劝和道。

“宝姨娘和素玉姑娘都少说两句吧。这是是厨房的做饭婆子们看管不当，才搞出了这种乱子。二小姐的酸梅汤我们赶紧重做。日后也看紧点，再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张嬷嬷处事老练圆滑。三两下的功夫把事情圆了回来，又将所有人都兼顾。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

宝珠本就理亏。看着这阵势，闻言也不想与素玉做过多纠缠。找了个给赵夫人请安的由头便溜之大吉了。

素玉仍是气不过，正欲追上去在理论一番。又被张嬷嬷拦下。

“素玉姑娘与那人一般计较做甚，这汤我们再作好了亲自送到二小姐的踏云轩去。在做几道药膳给二姑娘补补身子。素玉姑娘也得赶紧去给姑娘复命才是。”

素玉无法，只得回踏云轩去，只一踏进院内，便看见自家小姐在对镜梳妆。

顾卿卿生的本就一副好皮囊。只是常年缠绵与病榻，整个人比常人娇弱苍白许多。纵然是画眉描唇也难掩其散发出来的扶风之姿。却也更惹人重怜，别有一番风味。

素玉见小姐这样，心下不忍。便拿了件防寒的袄子来给顾卿卿披上。

“这春寒料峭的，小姐身子骨弱。别着了凉。顾卿卿只是不理，嗔怪道。

“好你个小丫头，我让你去拿酸梅汤。倒空着手就回来了。”

“是厨房那帮婆子们忘了做！这帮人，是惯会偷懒耍滑的。素玉已经去催过了。”

素玉瞒着自家小姐宝珠拿了酸梅汤的事。希望别引得这二小姐伤心。

“果然，自从三年前母亲过世，连下人也愈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顾卿卿冷笑道，眼中尽是冷漠疏离与愤恨不甘。

素玉急忙宽慰自家小姐。

“这人世天地之间是这种拜高踩低的人，不过最末最次的而已。小姐不须与他们置气。况且小姐自幼时便与吏部杜侍郎的公子有婚约在。只怕是待不了几年，就要去他家做夫人，管这些个做甚？”

顾卿卿听见此话，不由得红了脸框。做势要打她那丫鬟。

“好你个丫头，最会嘴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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