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然被打断思绪，加之又有昨日的怒火，自然没有好口气。这一句话三分嘲笑七分不屑，当真激起了那少年的傲气。

“好，好，好！我们几个不够，这里，是内外门共计十九弟子联名上书。明日景山，就请唐大少爷指教了！不过……既然唐大少爷破格入得了这牡丹殿，想必独挑我们十九人也是没有半分压力吧！”

苏玉然接过那所谓的联名上书，果然在纸的下部有着密密麻麻的签名。最后还标明了发起者，吴镇和周匡。

“怎么样？”那少年得意洋洋道“你这几日才到荒刹，想必还不知道我吴镇，不过，明天以后，你就会记得住了！”

“哦。”

苏玉然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和这少年对话，匆匆将那纸撕成两半塞回少年手中，便往东边走去。

不由得他不急啊！那日斟子琼无心间说起过，今日将有一批上好的白羽送至大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玉然正是动了这些白羽的心思。原先他还担忧要如何打消荒刹对自己的怀疑，如今吴镇约战，正好借着寻找称手兵器的理由，了却自己这桩心愿。

所谓白羽，就是白颚鸟的冠羽。别看白颚鸟常见，但有冠羽的却委实稀罕。若是用这种白羽制成衣衫，则水火不浸，纤尘不染。当然，这里指的是一般的水火，倘若是那些寒泉火山，这白羽也就没有半分用处了。

“是牡丹殿的唐公子吧，来选兵器？”

“我善用刀，左手刀。”苏玉然回过神来，冲着管理兵器的老者歉意一笑。他伸出左手，示意对方看自己手掌上的薄茧。

老者推了推石镜，手指有节奏地在苏玉然手上摸索敲打着。

“公子的力，集中在食指和中指之处，反倒是拇指有些无力。恕老朽直言，公子因当是……惯用左手？不知老朽能不能看看公子的右手？”

“我的确是用惯了左手做事。”苏玉然微笑着递出右手。这只手比之左手更加白皙细腻，竟是没有半分茧子，肌肉也十分柔软，并不像是使用过兵器的样子。老者还不放心，又在他的虎口处细细地摸索了一番。

没有任何曾经撕裂过的迹象。换句话说，苏玉然的右手恐怕连重物都甚少拿起。

老者缓缓起身，从大把的钥匙中取出一把暗色有着刀状花纹的，推开了身后的小门。

“公子，进来罢！我荒刹的刀，全在这儿了。”

“好。”

刀库并不大，但摆的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刀悬在墙上，光是看，就给人一种震撼。刀面光滑，反射着苏玉然手中烛台的微弱光明，这间昏暗的小屋顿时明亮了几分。

老者注意到，苏玉然仔细端详都是那种刀面宽阔的长刀大刀，但真正拿到手里的，却有不少是纤薄的短刀。甚至一套不知道闲置了多少年的柳叶刀，他都细细看过了。

“公子喜欢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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