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蝙蝠翼的小妖挥动着满是鲜血的翅膀飞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做？”

“将顾殊言带下去，没有受伤的小妖留下来清理鬼谷。”凉七染沙沙的嗓音里尽是倦怠。

蝙蝠翼小妖立即点头，扇动着翅膀下去了。

“女帝，此次多谢了。”凉七染望向倾华女帝，见对方眉间蹙起，她心头漫起苦涩，继而歉意道：“是我疏忽放走了青鲤，不曾想她叛变，与狐山勾结在了一起。”

“狐山早图谋不轨，此事就算没有青鲤，他一样会挑起鬼谷战端。”提起狐山，倾华女帝的眸光冷冽，旋即扫了眼凉七染身上的伤，“孤替你疗伤。”

凉七染原本想拒绝，这些伤她疗养半个月估计就会好的差不多，但又想到现在的情形严峻，生怕狐山再次来犯，于是点了点头。

鬼门之内，凉七染褪下衣衫，光洁的背部爬着一道道蜈蚣似的血痕，还有几支箭羽深深地陷入皮肉里。

在她的肩膀处却有一道更长的伤疤，虽然已经淡的看不太清。倾华的眸光却是沉了沉，那是百年前凉七染随她征战留下的伤疤，险些废了凉七染的一只手臂。

倾华抬起一只手，手心聚集乳白色的妖力，缓缓注入凉七染的体内。半晌，凉七染背部的伤口渐渐的愈合，皮肉间愈合的声音像有白蚁啃噬树桠。

良久。

“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顾殊言送回人族？”倾华女帝收回手，瞥了眼凉七染的伤势，未完全愈合，但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她不冷不淡地问道。

凉七染穿衣的动作一滞，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孤知晓他是你所等之人，但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此关乎妖族，孤能护你一次，却不能次次护你。”倾华无奈地摇头，凉七染跟随她千年，说推心置腹也不言过。

千年来，她的追随者死了多少，都能堆成白骨山。尤其是百年前的称帝之战，她的心腹剩下的就只有凉七染。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救下的那具白骨，竟成了自己唯一可信任的人，她们不只是君臣，二人的惺惺相惜唯有她们可懂。

“我也不过是在赌，七方山头攻鬼谷，我是有预料，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凉七染的神情有些落寞，她最没想到的是顾殊言不惜性命出现在众妖面前也不愿与自己在一起，接着她莞尔一笑，“不过女帝来得及时，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哗啦。”

石子滚落的声音让凉七染与倾华皆是一惊，正欲动手，掠入眼帘的月牙色衣袂使汇聚的妖力瞬间灭去。

凉七染眸底映入那道俊逸的身影，呼吸乱了点，刚才她们的对话，他听去几分？艰涩的笑道：“殊言，你怎么来了？”

倾华的眉头一锁，眼眸里闪过一缕冷意。瞥见强颜欢笑的凉七染，她摇摇头，忽地一阵风卷过，倾华的身影消失在鬼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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