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现在就只是吊着一口气没咽下去罢了，撑不了多久。

“排长……唔”陈卫国将要继续叫的，但是李排长死死捂嘴陈卫国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

陈卫国的身体被李排长的身体覆盖住。

小鬼子从他们的身边一个接一个擦过，越过，跳过。

他们的出现，代表前方战友的阵亡。

可恶！陈卫国此时心里更加怨恨！前方的战友都战死了，自己趴在这装死岂不是苟且偷生？当逃兵！

陈卫国挣扎着身体，欲想挣脱李排长。李排长感觉不妙，紧紧的压住陈卫国，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对陈卫国说道：“冷静一下，现在的你能做什么？与其在这里丢了性命，倒不如保下性命以后为他们报仇！”

陈卫国还是想挣扎。

李排长再道：“我现在是以一个父亲，以你的上头与你说话，军令如山！父令如海！你已经违反一次了，不要再犯第二次错！”这次，他似乎用尽全力的低沉吼道。只是，声音依旧小的只有陈卫国听得见。

陈卫国渐渐地不再挣扎，只是一个劲的捂嘴流泪。

表面在哭，心却在笑，笑自己真傻，亲人是包袱，明明知道却答应。笑自己冲动，是因为自己冲了出来，才害死战友吗？笑自己……

“爸！爸！”中年人在老人耳边大叫许多声，老人才昏昏沉沉的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哎爸，今个怎么睡得那么沉，吓的我……”

老人睁开眼，意识朦朦胧胧，呆了呆，随即轻笑了几声。“没什么，最近有点贪睡，是因为冬天快要到了吧。”还因为梦到了从前，不想起来罢了。

“是吗……”中年人是陈卫国的儿子，叫陈铭记。铭记在心，不要忘记。

陈铭记与当年的陈卫国有七八分相像，陈铭记已经步入中年，一番成熟男人的味道。

陈铭记对陈卫国说道：“爸，告诉你个好消息，李排长的墓已经找到了！”

陈卫国听闻，身体微微颤抖，苍老干燥的双手紧紧的死掐在一起，上唇咬着下唇，历经沧桑的老人竟有些控制不了情绪。

陈卫国心底最薄弱的地方，被儿子的几句话语挑拨着。良久，老人才缓缓道：“在哪呢？我要去。”话语在颤抖。

“好的，爸，我准备下。”

陈卫国已是鲐背之年（90来岁），这种年纪的人，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只是，他从未想过，苦寻70余年的战友之墓竟在鲐背之年时找到。

车子一路抖颠个不停 ，陈铭记并未阻止父亲去如此远的地方，他知道，他的父亲为这件事是到底有多执着。

今天终于要圆了那么多年的执念啊！闭上眼，陈卫国心想。

“小云烟，我可是新人！第一次做任务居然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公平！”林童悦一个劲和萧云烟诉说不满。

不过萧云烟就只听着林童悦说，不出声。双手架在脑勺后面，饶有趣味的看着林童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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